艺术家观察—— 廖新松南行记(六)

2017-06-28
宋晓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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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有人说,艺术家是忧郁的。老廖的确有一双忧郁的眼睛……

      他这双忧郁的眼睛要找寻的是跟别人不一样的东西,但又不是刻意求怪的方向,他要找到自己。他知道这条路更艰难。毕竟,走在前人修好的路上,更容易。他就是这样的人,两个拳头攥的绷紧,卯足了力气,像个不知道比赛结果,但却非要拼尽全力打到最后的拳手。他找到了《顶灯》,紧接着深化为《皮筋》……

      我关注着、观察着,越发着迷。

      比我对于艺术家的选择更固执,老廖坚持认为,艺术家是可以卖作品挣钱,但最重要的不是挣钱,而是要创作出好的作品。好作品从哪来?他说没有定规。但他坚持自己的办法:手上训练始终不停歇,不断研究笔上更丰富的语言表达;不断思考总结自己,探求新可能。

      他坚持认为艺术家不读书很可怕。无论是他家还是工作室的书架上,可以看到《西方现代后现代艺术史》,也可看到黑塞、托马斯。曼哈耶克,还有更多,涵盖范畴从绘画到诗歌小说哲学历史和音乐及戏剧、电影,甚至有最新科技介绍……创作方向应归于当代范畴的他,对传统书法以及历代绘画的关注,体现在了大堆相关书籍上。

      老廖的艺术之路,一路走来,越发清晰。

      考察老廖的作品面貌变化,除了几乎无意义的说变得更好外(仅仅说好,而不是讨论本质价值,确实无意义),更应关注内在脉络的潜隐双线:显于表面的是,老廖作品风格的变化,也因此,他对、人、物、景写实进行着越来越显著的消解,人、物、景更多的是共同形成一种形式与意念的元素结合——可以通过画面直接感受到。

      同样显然的是,除了越来越纯属洗练的笔触所共同构成的整体画面艺术语言外(这一点,通过老廖的画可直观感受)。需要突出说的是,老廖一路走来,这几年不断探索找到的《杂耍的时代》乃至深化为《皮筋》,并在近作《南行记》中更进一步符号化的皮筋得以深华,其所呈现的表现力,显然已呈现质的飞跃。无论是内容的丰富性,还是表达的深度与广度。

     隐于画面风格和表现内容之下的,是老廖以架上绘画的表现通道,越来越明显和强烈的表达欲望。艺术从再现到表现,最终应实现的是艺术家藉由艺术实现的自由表达。

      其实,我更清楚,对于愿意收藏真正值得收藏的艺术作品的人,给他们足够时间深入了解了他的作品价值所在,他们会坚定选择收藏这样的作品。

      何况,老廖所展现的对于艺术不断探求的劲头和热情,给了我充分信心,我不仅相信他的作品最终会受到欢迎,更相信他会创作出更好的作品,成为更具价值的艺术家。这一点,今年初以来众多收藏者对老廖的作品踊跃收藏,恰是明证。

      印象中,老廖一直像个斗志昂扬的老牛仔。而今,那个皮筋,已站在舞台中央,聚光灯才打开,台下就已然沸腾……我想,老廖的舞台,不仅在中国,更在世界。

      这次的展览画册,除了《南行记》主题的作品,再配上一些老廖过往作品,正可以更完整地了解他的艺术历程——《南行记》本身有一定的偶然性,但其中的必然显而易见。《南行记》不是孤立的,它是老廖艺术道路上的重要几笔而已;《南行记》绝不是终结,只是一个具有重要节点意义的新开始。



题外话


      还记得,9年前,公交车上,坐的大多是上午到城里耍了大半天下午返校的大学生,一路上热情不减地议论着。一画廊老板打来电话,问个文意复兴时期的美术问题。没多想,就说在傅雷《世界美术名作二十讲》第几章第几段找到答案。放下电话,发现几个大学生像打量外星怪物一样看着……那一刻,我甚至怀疑,是不是应该换个活法?

      5年前,我选择签约老廖时,身边的人大概也像打量外星怪物一样看着我,甚而极力反对,认为我疯了——然而,我却像所有精神病患者一样坚信:我没疯。现在看来,也许,疯的真不是我。
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宋晓松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2015年8月于成都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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