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新松——中国写生特别个案

2017-07-10
柏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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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今年,是笔者深度观察廖新松教授艺术的第六年,为他策划个人作品展已有好些次。但全部以写生作品来做他的个展,却是第一回。原因不单是因为他积累了一些写生作品,更因为他的写生是非常值得观察、研究的特别个案。

  写生的重要性毋庸赘述。这里仅从笔者角度,谈谈廖新松写生的几个特质。

  非单纯化的写生。事实上,这在他的写生作品中呈现得越来越明显:从最初纯粹的写生,到越来越介入个人艺术符号,如“皮筋”形象以及那个标志性的油灯,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他的写生中;同时,在他的写生里,如去年到广西桂林写生的9幅作品,除了呈现出符号化的特质外,视觉的语言结构得到了极大的张扬——可以说,几乎看不出“正常”写生的痕迹……

  大多数艺术家在写生和创作上是分裂的,两种语言风格截然不同,而他的写生与创作却呈现出越来越显著的艺术语言统一性。实际上,对于前部分艺术家的绘画状态,笔者一直费解:写生与创作,就像不是出自同一艺术家之手。在他这里却不同:关注他的作品,无论创作还是写生,不难发现:虽然画面不同,但显著的“廖氏”风格却在写生作品和创作作品中,都打下了深深烙印——这意味着什么?想想为何他的作品虽然形式各个不同,却都具有极高辨识度就会明白。

  不重复,也是他写生的一个重要特质。很多艺术家搞写生都难逃千篇一律——不少名家也未能例外。这要从写生的功能上探讨:很多艺术家把写生当成了“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”的途径。事实上,写生也确实承载着“利其器”的任务。但陷阱是:磨刀是为砍柴,而非为磨刀而磨刀。廖先生的不同,在于摆脱了为磨刀而磨刀(为写生而写生),跨跃到为创作而写生,继而试图消弥写生与创作的鸿沟。他做得很成功:从某种角度而言,写生成了他的一块特殊创作自留地。

  他的写生,因越来越多创作元素的加入,更因更多思考和发掘写生拓展的可能,其写生的写生属性越来越淡,人文气息却反而更浓郁。这不仅可在“南行记”写生部分找到蛛丝马迹,也可在更早的“美姑雪”中发现明显痕迹……今年创作的阆中“水码头”系列中,则因采用类似风俗画的表现手法,更让作品在不经意间大放异彩。

  廖新松的写生特质,在中国艺术家中并不多见,属于非常特别的个案。因此,其形成原因值得关注。笔者认为最直接、朴素的答案是:坚持,特别是在坚持中不断研究和发掘写生的更多可能,最终找到了属于他的写生之“道”——在此不赘述,仅推荐:一、可细品这些作品;二、可细读他的“十年问道”一文。

  他的“十年问道”,不仅找到了他的艺术之“道”,更提供并解决了一个尴尬的老大难:如何让写生焕发生命力?实际上这本身就是个伪命题:写生二字,一是写,二是生,“写”的方式方法不必一成不变,而“生”不妨理解为活态——写生本就有强悍生命力,而不该被循规蹈矩简化为“利其器”。廖新松用他的行动、实践给出了一个关于在当下如何进行写生的范本,这是最有价值的。

  他的写生还在继续,仍可期待他带来更多的不同,也相信他会用行动和思考让这个颇具价值的个案范本更丰满、沉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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